最近台客劇場的生酮飲食逆轉糖尿病實驗影片爆紅(一、二),果然就有很多醫療、營養專業人士跳腳,說這種飲食法沒有根據,或需要醫師密切監控才可進行;也有很多人譏笑這類飲食法實行者,說他們沒有醫療專業也敢講飲食控制等等。這支 TEDx 的影片就是打這些跳腳醫生臉的,主講者本身就是個醫師,而且是經過認證的減肥醫學及內科醫生,如何?
其實不只 Sarah Hallberg 醫生,還有 Robert Lustig 醫生、Jason Fung 醫生,國內也有郭葉麟醫生、郭漢聰醫生,這些醫生跟那些跳腳醫生不一樣的是,他們不會因為自己是醫生,就覺得自己是神,具有全知全能,所有人都要聽他們的才可以。上述這些醫生,知道自己有所不足,知道典範可以轉移,所以他們比起跳腳醫生,才真的比較接近科學家,也才值得尊敬。那些跳腳醫生,有些自己都建議病人要低醣、限醣甚至生酮飲食,可是只有他們可以說,其他非醫療人員要是如是主張或自行進行,他們可是暴跳如雷,不知道是在跳什麼。當了醫生就以為是神,不知道在傲嬌什麼。
其實雖然舉了一些主張斷醣、生酮、斷食的醫生的例子,但說到底我從根本上就不認同飲食控制要經過醫療人員監控的想法。我只要說一點就好了:現今造成各種慢性病的高碳水飲食或其他飲食法,哪一種不是經過醫生、營養師等認可並且大力推動的?現在你們又來跟我說,只有你們才懂飲食?呿!
醫生、營養師,事實上並沒有能力進行飲食控制。知名的飲食調查記者 Michael Pollan 在《食物無罪》這本書中的核心主張,就是打破醫學、營養學對食物的控制,破除營養主義的神話,把飲食控制的權力拿回每個人手上。這本書的 Part 3 就是「終結營養主義」,有許多睿智的文字:
「醫療產業把營養主義視為一種情感認同、哲學觀和經濟觀來支持,抱著讓問題醫療化的態度,不試圖去做改變。……當然,也不要期待醫師們面對食物的問題時,會考慮到文化面或生態面,他們並沒有這種敏感度。」
「提出『西方病』一詞的英國醫師柏基特給了一個直接,卻可能令人望之卻步的答案:『不生病的唯一方法,就是回歸過去老祖宗的飲食和生活方式。』」
「食物不只是一群分子的組合,更是一組社會與生態關係形成的網絡,向內依附著土地,向外則連結到其他人群。有些原則乍看之下可能跟健康無關,但事實上是絕對有關連。」
「英國營養學家約翰‧尤肯(John Yudkin)*…..曾經建議大家『新石器時代的人認不出來的東西,那就別吃,這樣最安全。』」
「煮菜的人不需要專家來告訴他/她用橄欖油煮番茄會讓茄紅素更好吸收這項營養新知,因為廚師老早就知道番茄最好用橄欖油來煮。」
等等,不再引,再引就整本書了。Michael Pollan 並不是生酮飲食或 LCHF Diet 的支持者,但是他所主張的飲食方式,有一些核心跟現在生酮、LCHF 、Fasting 等是一致的,也就是吃食物而非食品、吃蔬菜、吃好的油跟肉、別吃精緻澱粉跟糖、吃傳統的料理……等等,我的意思是說,應該吃什麼,老祖母最知道、你自己最知道,但是醫生、營養師絕對是最不知道的人。我不是不相信醫師或營養師,但是我比他們更相信他們並不是全知全能,如果你還在認為飲食應該由醫師、營養師來監控、來指導,那當然我們就必須在廚房跟醫院之間來回。
健康飲食的第一步,就是把飲食控制權從那些人手上拿回來。
*John Yudkin 就是 1972 年《Pure, White and Deadly》一書的作者,指出糖會導致肥胖、糖尿病、心血管疾病等嚴重疾病,呼籲嚴格限制甚至是禁止糖的攝取,書出版後立刻招致已經認定脂肪才是健康威脅的學術界各種攻擊,其中以「七國研究」提出「油脂假說」,當時聲勢如日中天,儼然權威的 Ancel Keys 攻擊尤烈。John Yudkin 被學術界徹底否定,他的研究資金找不到贊助者,學術研討會不邀請他甚至取消他召集的,期刊不願意刊登他的研究論文,他被迫提早退休後,伊麗莎白女王學院還將原本答應保留給他的實驗室收回,給了另一個支持油脂假說的學者。John Yudkin 的書被當成科幻小說,他的研究被視為偽科學,1995 年過世時都未被平反。
然後你跟我說醫師、營養師很科學,要聽他們的話吃東西?不要笑死人好不好?